艾尔芙莉妲•帕得罗斯特,白狼家的大小姐,老白狼唯一的女儿,公爵席位的继承人,同时也是维多利亚旧城区某小酒馆的代理调酒师。
每日的工作,就是穿好工作服并戴上店长特制的木桶,站在吧台后一边调制饮料,一边倾听客人对生活工作的种种怨言,并识时地提出些自己的建议帮客人排忧解难。
很普通,也很简单的工作,芙丽妲在第一天上班时这样想着,自认为凭借凭借天赋可以做得很好——这就如同是在维多利亚皇家学院做学术研究时,哪怕是那位最刁难的蒸汽机械动力学导师,也对自己的实践能力与判断力赞赏有加。
不过很显然,这位在蒸汽机械与炼成构造两方面,皆堪称卓越的双料天才,还没有第一时间就习惯,这些所谓的旧城区特有的“风土人情”。虽然强大的动手能力让她在调制饮料时,可以很快就得心应手,但是旧城区的客人却不像研究生导师那般的温文尔雅,谦让含蓄……
“哟,小姐,新来的啊?这木桶有点意思。”
“啊?嗯,是的。请问您要来点什么?”
“啧啧啧,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。看到本大爷大驾光临还不明白?当然是要你们店里最烈的!”
“嗯,哦哦……马上来。”
客人的要求还不算特别过分,只是说话方式还不习惯。芙丽妲小心翼翼地思考着,可能这就是他们的点单方式吧。
对旧城区情况只是略有耳闻的少女,沉默地去取放在酒架上的烈酒。
“呸,呸呸呸。我说这是什么鬼东西,这么辣让老子怎么喝?”
“啊?不好意思,我看看……阿列克谢特供生命之水,嗯,确实是我们这里度数最高的。”
“老子让你给我酒,你给我这的这是,这什么什么水?”
“是的,先生。这种酒的名字就是生命之水。”
“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?你听没听老子再问你话呢。”
芙丽妲歪了歪脑袋,客人前后的问题明显没有关联。就在少女思考该如何措辞答复对方时,一只拖把直接从后厨飞了出来,砸到了这位出言不逊的客人头上。
怒气冲冲的塞西莉娅握着锅铲冲到芙丽妲的身前,“怎么?上次没有打服你们这些渣滓吗?还敢来挑事?”
对方有些惊恐地看着从后厨冲出的少女,顾不得扶起被拖把打到在地的同伙,就慌忙从身后取出或是小刀,或是铁棍的凶器妄图自卫。虽然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少女看着不怎么样,不过那位强得不讲道理的店长还没出现。上次可着实是让他们这些手无防备的家伙,吃尽了苦头
“啧。”塞西莉娅咋舌,自己只是稍一留神,就不小心让这群故意滋事的家伙溜进店里。隐约记得那还是上次,在那对主仆小姐来店的时候,那时候他们还没这么多人,也没这么多凶器。很明显这次兴师动众,摆明了就是来报复的。
握紧手中的锅铲,塞西莉娅下意识将自己的后辈护在自己的身后。
白狼少女此刻却是一脸茫然,只当是因为自己的服务不周才搞到这种地步。轻轻向前挪了一小步,俯身在塞西莉娅的耳边小心说道,“对不起,前辈。是因为我没有听清客人的要求就匆忙调制,才导致客人生气的……”
塞西莉娅一脸疑惑地看向芙丽妲,少女却是诚恳地向着自己与滋事者的方向深鞠一躬。
“等等,不是,你不用。欸,是他们先……欸。”塞西莉娅被这一通操作搞得有些语无伦次,自己实在是不擅长“解释当下的现状”,更何况对方明显来势汹汹。
少女决定放弃思考,大声喊道,
“老大——”
芙丽妲的回忆戛然而止。
现在早已过了正常营业时间,小酒馆内却是空旷无人。店门上挂着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,白狼少女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,双腿并拢,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之上,呆呆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。
店长和那位常客骑警小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。
一天前的夜晚,酒吧的前辈塞西莉娅在外出取货时失踪,虽然店长和菲尔第一时间外出寻找,但仍然还是晚了一步,维多利亚那识时地大雨顷刻而至,冲刷掉了全部有用的痕迹。
三十分钟前。
骑警小姐面色难看,旧城区之中那种特有的,错综复杂的暗巷和异族们私自搭建的临时居所,使得寻找工作寸步难行。更何况这里的异族对人类身份过于敏感,哪怕是向当地住民进行最低限度地询问,也很难办到。再加上这一时间段前后发生了数起形式类似的绑架案,骑警署早已没有多余的人力可以供调用。
“老摩根那里说会再安排人手帮我们,他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没亲自送塞西莉娅回来,才导致她失联的……”菲尔神色严肃,“至于骑警署那边……啧,还是那套说辞,失联时间不满两天,他们是绝不会受理的。”
愤怒地把代表维多利亚骑警的徽章反拍在桌面,骑警小姐不止一次如此厌恶着那些墨守成规的条文。
“呼——”深知动怒无法解决问题的菲尔深吸一口气,对着对面的克里斯汀开口说道,“自码头区到旧城区一共6个街区的路程,其中暗巷、废弃屋舍众多,而且还不能排除地下街的可能性。只靠我们这样一条一条找过去,只怕就太迟了。”
消极低沉的话语让小酒馆中重归死寂。
芙丽妲下意识地看向店长,哪怕此刻她仍然带着那只没什么用的木桶。芙丽妲的意思很简单,她是白狼公爵的继承人,或许可以借用一些白狼家的手段来寻找失踪的前辈。
哪怕她从未和这位店长讲述过,自己是因为何故而被人追赶,又是为何迫不得已才向店长抢钱的。但是她觉得事到如今,自己仅仅只是作为这间小店的一员,也一定要做些什么。
只是,克里斯汀在注意到自己投来的视线后,却并做出任何答复。
克里斯汀眉头紧锁地思考着什么,手中烟卷一节节燃烧殆尽。良久,她才终于开口对骑警小姐说道,“菲尔,你先去老摩根那里,他老人家要是因为这件事闹起来,整个旧城区恐怕都不够他一个折腾。”
“嗯,我懂的。”
“至于塞西莉娅的话,我可能有些眉目了……我要去见一个人。”店长把那只一直在燃烧的烟掐灭,“如果真的和他有关的话,我反倒觉得塞西莉娅不会有危险。”
“店长?”听得云里雾里的芙丽妲,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?”
克里斯汀看向白狼少女,或者说从她角度只能看到那只木桶,“芙丽妲,我需要你留在店里。毕竟要是万一塞西莉娅一个人回来了,我们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很明显是不想自己让自己参与进来的客套说辞,白狼少女低着头小声答应。
“啊?哦…好的。”
再之后,芙丽妲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了。
店长去找谁?通过他怎么就能断定塞西莉娅前辈不会有事?老摩根虽然听前辈和店长谈起过,那是一位往返于伊比利亚和维多利亚间德高望重的老船长,但是为什么他要是生气起来,一整个旧城区都不够他老人家折腾的……芙丽妲想不明白。
以及关于前辈,自己真的就只能这样子坐以待毙了嘛?
思绪开始回溯。上一次也是这般,在那座名为权利的囚牢之中,自己也是这般的无奈且无助。在名为父亲的最高权利聚合体之下,自己只能苟且着唯唯诺诺。父亲,白狼公爵,他享受着将一切都做为自己的底牌,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觉。
既然父亲的愿望,是想要她成为自己的翻版,那么她就对这一切进行属于自己的反抗——父亲希望她可以进入军事学院,继承自己在维多利亚的军队和领地。那么她就把银发续长,学习与军事学大相径庭的蒸汽机械和炼金学,最后她又携带着那枚白狼的徽印离开了公爵领。
如果之前的自己都没有就此固步自封,那如今同样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把自己束缚在原地。
芙丽妲跳下高脚凳,在好奇与反抗心的作用下少女推开了酒馆的大门。
不过,思考再三后又返回留下了一份详细说明的字条,在认真检查门窗锁好,并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前的花盆中。
一切安排妥当,白狼少女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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